戈登快走到GCPD门口。

来者戴着一个标志性的黑色圆边礼帽，棕发黑眸，皮肤泛/红，下巴一圈蓄着泛白的胡子。

戈登抖了抖他经典八字胡，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我以为你早就退休了。”走过去深深地拥抱了他一下。

“是啊，我退休了，今天来都是拜你所赐，吉姆。”

来者名叫哈维·布洛克，是戈登长达数十年的好搭档，也是交情深厚的朋友。

“看看这儿吧，都忙成一锅粥了，幸亏我退休得早，没赶上当奴隶的好时候。”布洛克不客气地说道，眼睛里却略带笑意。

戈登笑着说：“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懒。”

布洛克闻言反击道：“那可确实比不上戈登局长勤劳。说吧，今天是什么情况？”

戈登用手势示意布洛克进办公室说：“小丑爆炸案的受害者仍然没有减少的趋势，但目前对真正的凶手还毫无头绪。”

布洛克：“这些消息即使我在家都已经听出茧子来了，说点新的。”

戈登：“最大的怀疑对象是小丑，但小丑好端端地呆在阿卡姆疯人院，没有越狱，这点我向蝙蝠侠确认过了。”

布洛克：“你审讯过了吗？”

戈登：“谁？”迅速地反应过来，“你说小丑？”

布洛克：“还能是谁？我们的哥谭之王。”

戈登托了托镜架：“哥谭不存在哥谭之王。”又补充道：“目前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小丑，我没有审讯的权力。”

布洛克看着戈登因熬夜工作深深的眼袋，几乎忍不住笑出来：“这就是你这么累的原因。得了吧，吉姆大圣人，你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戈登：“法尔科内和马罗尼*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新秩序。”言外之意是布洛克的老一套方法已经不管用了。

布洛克：“你说疯子的新秩序吗？短短10年时间，我见过的疯子比过去30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对待疯子要用疯子的手段。”

戈登本来还想辩解几句，只见布洛克摆了摆手，说道：“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你在电话里的语气可不是这样。”

戈登眉头一皱：“电话？”

布洛克见戈登的反应，奇怪地问道：“不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吗？”

戈登反问：“明明是你刚才打电话说自己到了，让我下来，难道不是？”

布洛克：？

他们俩同时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是谁要把布洛克骗过来？

布洛克在官面上已经退休了，除开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脉，在GCDP发挥的实际作用不大。

戈登回想起刚才那通电话。

声音上几乎跟他的老搭档没有任何区别。

连时机也把握的刚刚好，他一下来就看见了在门口准备进来的布洛克。

是谁做了局？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戈登以平常的语调喊了一声：“请进！”

眼神凌厉盯住了门口，右手也死死攥住了腿/边的武器。

连布洛克也收起了懒散样，进入了一级警备状态，目光巡视着办公室，尤其是看似无人的窗户。

在门开的一瞬间，戈登和布洛克几乎是同时举枪！

是亚当·道森。

亚当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戈登局长和一个陌生大叔同时拿枪指着他，眼神冰冷、气场全开。

亚当吓得后退了一步，在恐惧与不知哪里来的愤怒之下，几乎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脸色涨/红、心跳加快、瞳孔放大、肌肉颤抖，摸/索了半天腿/侧的枪，但没有拿出来，只是看着戈登局长的脸。

戈登见状，把枪放下了，但没有把枪塞进枪套里，一字不发。

亚当咽/了/咽/口水，不明白现在这么凝重的局面是怎么一回事。

布洛克随之也放下枪：“我是你的老前辈，哈维·布洛克，认识吗？小伙子，深呼吸，没什么好怕的，出了什么事？”

亚当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心跳，小心翼翼地说道：“尸、尸体的身份初步确认了。”

布洛克：“什么？”

戈登却说：“说吧。”

亚当瞄了一眼布洛克，没有开口。

戈登：“他不是外人。说吧。”

亚当这才放心说道：“初步推测是科尔曼夫人。”

布洛克：“科尔曼夫人？那个开赌场的？”

亚当点了点头：“她的手下反应赌场被抢了，却死活联系不上夫人本人，怀疑科尔曼夫人遭了暗算，报了警。核对情报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所描述科尔曼夫人的服饰跟那具尸体一致。”说到这里骄傲地挺起胸。

戈登：“有没有生物学上的证据？指纹、血液、毛发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亚当摇了摇头：“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又迅速补充道：“科尔曼夫人的手下似乎知道爱德华。”

戈登：“似乎？”

亚当神情变得得意起来：“我诈了一下他们，其中有一个听到爱德华的名字脸上神色不太对劲。”

戈登点点头，不做任何评论：“你做得很好，亚当，先出去继续跟进尸体身份检测，我这儿还有点事要解决。”

亚当：“是，局长！”他嘴角上扬，脊背挺直，敬了个礼，很快出去了。

布洛克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一边摇头一边说：“那个小伙子是你徒弟？不够机灵、城府太浅，只有忠诚值得称赞。”

戈登坚持：“善良才如金子般珍贵。”

布洛克：“刚刚小伙子提到的爱德华，我能去见见吗？”

戈登：“走吧。”又警告性看他一眼，“不要干扰正常公务。”

艾伊洛思还不知道戈登等会儿跟他的老搭档一起过来，只觉得跟布朗女士说话绕圈子太累了。

她根本没钱！

早饭都是戈登警长掏得钱，哪有钱保释？

蝙蝠侠给的医疗费还在银行里躺着，她出不去也没办法拿。

跟布朗女士简单的对话，已经让艾伊洛思明白了布朗女士只是想借机敲她一笔钱，不在乎她是否无辜。

同时，她也判断出了布朗女士和她声称背后的大人物并没有她吹嘘得那么厉害，本质上是虚张声势，在这段特殊时期，利用受害者的焦急、恐惧心理，针对她这种无背景小人物，捞点小钱。要是GCDP真有那么腐败，怎么会采用这么温和的方式榨她一个小人物的油水？

如今的GCDP也没有那么多的空间，那么大的权力，违反宪/法去关着她。

艾伊洛思最大的底气来自于戈登警长。只要拖够时间，拖到戈登警长过来，她不认为布朗女士的计谋有成功的空间。

只是她没想到戈登警长来得这么快。

艾伊洛思彬彬有礼：“日安，戈登局长。请问这位是？”

布朗女士脸色僵硬了，刚才巧舌如簧的嘴巴紧紧闭上了。

她时不时瞥艾伊洛思一眼，过分关注她的动态，双手呈抱胸状。

艾伊洛思懒得管她心中的小九九，再说她又没证据，只能等以后提醒戈登警长。

戴着帽子的家伙：“不用管我是谁。”

戈登点了点头：“日安。”

艾伊洛思已经习惯了热脸贴戈登的冷屁/股，她相信，只要她持之以恒的热情，总有一天戈登会成为她的好朋友的！

戈登走过来，咔嚓一下，用钥匙把铁门打开了。

艾伊洛思感动地看着戈登。

戈登却递给她一杯水。

戈登自己喝了一口手上的水。

在戈登旁边的亚当咕噜咕噜喝完了一杯，完事了用挑衅的眼神看她。

帽子男不可置信地说：“连我也要？”一边嘟囔一边从水杯里泼了点水到手上。

全场唯一带着手铐的艾伊洛思：……

啪！感动没了！

她艰难地把手举高，水杯里的水泼在了她的胸口。

水顺着锁/骨往下/流。

艾伊洛思面无表情：“现在能证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