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觉得很酷吗?”迟惜白转头去看喻驰野,真诚地发问。
喻驰野憋了一肚子气,抄手翘腿别过脸,“骑马有什么好看的?改天我带你去我的新赛道,那才拉风。”
迟惜白想起那天喻驰野开赛车的鬼样子,不禁打了个哆嗦,“算了,你那样的我可不想再体验一遍。”
喻驰野瞬间转头拎起她的耳朵,“是谁刚刚在那么多记者面前保护了你的?小没良心的!”
迟惜白把他的手掰下来,“我又没说你什么不好,但是赛车真的太危险了,我的小心脏承受不来。”
喻驰野嘴角的笑容霎时间僵住,眼睛里掠过一缕不易察觉的落寞。
“哼,别人求都求不来呢!你这么不喜欢,下次不带你玩了!”喻驰野转过头嘴硬道。
“我……”迟惜白敏锐地觉得喻驰野这话里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把她头上那顶不太合适的帽子一下子给掀开了。
大风迅猛地把帽子刮走,迟惜白伸手去抓也抓不住。
“诶,帽子!”
迟惜白的话瞬间引起了周围的人的注意,她的脸瞬间暴露在众人面前。
喻驰野暗道不好,拉住迟惜白的手就要跑,然而已经太迟了,看台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那就是迟惜白!”
迟惜白往声音的来处看去,但是人扎堆朝这边涌过来,她根本看不出是谁说的这句话。
喻驰野伸出手把她护在身后,冷脸看着围上来的人群,“都给本少爷站住。”
一群激动的人把迟惜白和喻驰野困住,一个尖脸男生指着迟惜白说:“喻驰野,你干嘛要护着她?”
喻驰野嗤了一声,“我不站在她这边,难道要跟你们一样倒过来指责她吗?”
尖脸男生说:“她就是一个特招生,是来啃我们血肉的老鼠,你还护着她,难道你要和我们作对吗?”
喻驰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屑地说:“就凭你,还不配当我的对手。”
尖脸男生被刺了一句,脸色当即拉了下来,“喻驰野!”
“我没聋,说这么大声是要给飞机上的人听吗?”喻驰野懒洋洋地回怼。
“让开。”
尖脸男生哼道:“喻驰野,如果你不把她交给我们处置,别怪我们一起上了!”
喻驰野活动一下手腕,“那你们,大可以来试试。”
双方剑拔弩张,迟惜白从身后拍了拍喻驰野的肩膀,挪动脚步站到了他旁边。
“你们找我,是吗?”迟惜白脸上没有一点惧怕的神情,定定地看向那个挑事的尖脸男生。
尖脸男生轻蔑地看向迟惜白,“没错!”
“找我做什么?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吧?”迟惜白问。
尖脸男生说:“你在马术比赛上赢了赵微澜,就是得罪了我们!”
“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吧,还能少受点苦。”
迟惜白不解:“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尖脸男生拉下脸,“迟惜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跟你们走了,难道我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吗?”迟惜白心里很清楚,这些人看着就不是善茬,“你们自己赌输了,把账算在我头上,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迟惜白的质问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愧疚,反而激起一阵嘲笑。
“过分?”尖脸男生说:“我们可是站在赵家这一边的,为赵微澜出头,我们当然什么事也不会有!”
“都闹哄哄地站在这里,颁奖典礼要开始了,各位都不愿意凑这个热闹,看来是今天,沈某主持得不好了。”
人群背后,沈时泽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这里,含笑着说道:“真是见笑了。”
众人自觉地散开一条路,让沈时泽走进了内围。
尖脸男生脸色微微一变,但是还是强撑着气说:“副会长,我们这里解决私人恩怨,你还是不要管的好。”
尖脸男生在沈时泽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心怀惴惴了,但是他投进去的钱不是一星半点,如果就此打住,恐怕他会被爸妈打死。
而且,赵颂臣必定站在他这边,想要为赵微澜输了比赛讨回公道,这个时候他这么做,可是给赵颂臣卖好。
赵颂臣肯定会帮他的!
思及此,尖脸男生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看着迟惜白。
沈时泽轻轻咳了一声,周围的人当即往后撤了一步,生怕磕着碰着他,到时候有嘴说不清。
“迟同学赢了比赛,我现在要带她去领奖台领奖,你们围在这里,恐怕不太好。”
尖脸男生说:“副会长,这个人我们要带走,领奖的事情,以后再说。”
沈时泽握着手腕转了转,“哦?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莱顿公学已经变成了你做主,我和遇筝,都卸任不干了吗?”
尖脸男生僵住了,硬邦邦地说:“没有。”
“都散了吧,你们投票的事情,我不追究,你们也别打着其他的名号来这里惹是生非。”
尖脸男生听到沈时泽把事情揭得这么清楚,当即就变了脸,“副会长,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我们赔得多惨,竟然还护着她?”
沈时泽温柔地笑着说:“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关她的事,你们自己开的局,输了赔,不也是自己活该吗?”
尖脸男生不服气,“不行,今天你说什么,我们都不能放过她!”
尖脸男生眼睛怀疑地上下打量着沈时泽,“副会长,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所以才这么护着她!”
沈时泽指腹相互不断揉搓着,语气如常地说:“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哼!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被她蛊惑了,她就是个害人精!”
“你们赔钱和我没关系,非要把这个罪名安在我的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迟惜白不服气地说:“你还不如直接说,要把我卖了补偿你们的损失。”
尖脸男生像是被戳穿了心思一样脸红了起来,磕磕巴巴地说道:“卖了你能有几个钱,我们只是看不惯你而已!”
“我们是要给赵微澜出气!”
“打着我赵家的旗号来做这件事情,我赵颂臣竟然不知道,真是笑话。”
迟惜白忽地抬头看去,赵颂臣和陆遇筝并排从台阶下走上来。
赵颂臣的眼风扫过迟惜白惊讶的脸色,忽略心头的异样,锋利的眼神直接钉在尖脸男生身上。
尖脸男生脸色一白,随即讨好地笑了起来,“颂、颂臣,你,你怎么来了?”
赵颂臣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来,还不知道你打着我赵家的名号,干出这种事情。”
尖脸男生被赵颂臣说得整个人颤抖着,“我、我也是,我,我是为赵微澜出气啊!”
赵颂臣说:“我竟然看不出来,你搞这一出是为微澜出气,反倒是给她招仇恨吧。”
“迟惜白在马场上救了微澜,就是我赵家的恩人。”赵颂臣的眼睛扫视着尖脸男生背后的每个人。
“我赵颂臣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谁再因为此事针对迟惜白,就是和我赵家作对。”
赵颂臣的话掷地有声,尖脸男生憋着气,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陆遇筝走到迟惜白身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柔声说:“没事了。”
赵颂臣无视了陆遇筝的动作,抬头隔着两级台阶看向迟惜白,“你......没事就好。”
陆遇筝瞥了赵颂臣一眼,“今天多亏你了。”
赵颂臣说不必,绅士地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这个人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迟惜白点点头,朝他笑了笑,如朝花灿烂,“谢谢你,赵同学。”
赵颂臣呼吸滞了一瞬,压住眼底翻涌的情绪,黑沉如墨的眼睛盯着迟惜白,语气如常地说:“不用,我先走了。”
看着赵颂臣离开的背影,迟惜白微微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赵颂臣看她的眼神.....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像是又爱又恨的。
看台上不远处,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突然勾唇笑了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徐秘书,给莱顿公学回复,校庆日的演讲,我接了。”
迟惜白和其他三个人一起跨越马场走到对面主席台去。
“会长,刚刚那个男生,不是因为赵微澜来针对我的吧?”
陆遇筝点了点头,“论坛上那个投票贴,实际上是他们用来赌博用的,帖子的内容我已经封禁了,你放心。”
“这个人投了一百万,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光了,拿不回去,心里自然不痛快,”喻驰野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他当然要想办法把钱要回去,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
“愿意跟着他的,都是赔太多了的。”
原本在他们眼里,赵微澜的赢面是更大,笃定了迟惜白一个新手菜鸟肯定没办法赢得过赵微澜,所以才敢下重赌。
没想到,迟惜白爆了冷门,拿下这一局,他们的钱都打了水漂,有些人把自己的家底都掏进去,就是为了大捞一笔,现在反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迟惜白没有为他们感到可惜,这些都是自作自受,还要拉她下水当替罪羊,真是可恶!
“今天谢谢你们帮我解围。”迟惜白真挚地朝他们道谢。
“好啊,”喻驰野眨眨眼,“给我一幅画做谢礼就行,我要你亲手画的。”
迟惜白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好啦好啦,你想要,我会给你画的。”
陆遇筝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迟惜白在万众瞩目下走上颁奖台。
左岩走到迟惜白跟前,把马术比赛的桂冠奖杯递给她,真心地笑了,眼里满是欣赏和安慰,“恭喜你,今年马术比赛的冠军,属于你。”
迟惜白接过奖杯,呼吸也重了一瞬,心潮澎湃,一阵激扬的情绪在她的胸腔里席卷着。
“谢谢!”
左岩轻轻抱了一下她,“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
“迟惜白同学,作为米赫马术协会的副会长,我谨代表马术协会,诚挚地邀请你加入米赫马术协会。”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迟惜白砸蒙了,她愣愣地眨了眨眼睛,“什么?”